为鬼为蜮

  我不信这对我都能撞梗(。
      远君辞x东门朝日

        下身的不适让东门朝日蹙眉,本来扣住对方的腿微微松开,再往那人的腰部一踹。

  “嘶,无声狗你又发什么酒疯!”远君辞怒了,方才被拖下水的是自己,现在出力的也是自己,这摸壁鬼又有什么不满了。

  自己本来尚在休沐,一个人悠闲自在,连今晚去敲哪家小姐的门都想好了,谁想不过是来后山一趟,就碰见这么个醉鬼。这醉鬼一身血污,悄无声息地坐在河畔,身旁倒了两个空坛子,醉得连酒坛子都拿不稳了,酒水全招呼到脸上和衣服上了,沿着脸侧一路往下,与河水泥水一同浸透了衣角。

  酒鬼不止脏乱,还极其的无礼。他与东门朝日素来不对付,远君辞不是没想过与他交好,身为苗疆参政司之子,能主动去结识一个暗卫已是极不易,可这混人在尚贤宫内对凰后毕恭毕敬,却视他人于无物,对远君辞来讲无异于被抽俩耳光,自那开始每旦见着东门朝日都忍不住上前讽刺几句,说他是鬼,骂他是狗,而东门朝日讲的虽不多,但话里头也是夹枪带棒一针见血,惹得远君辞心里又是一顿怄火。可见虽然这墨家不是人人都能把权谋智斗玩弄于股掌,但这嘴上功夫却是门下弟子皆得真传。

  今日远君辞见着东门朝日,出任务杀了人身上的血迹还未洗清,饮酒又饮得如此狼狈,哪能放过这等大好机会,又冲上去奚落了几句,又是狗又是鬼的,就是不把东门朝日当人看。可这天东门朝日不似往常那样默默走开或者开腔回击,那对狭长的眼轻轻飘地瞥了他一眼,又低头继续把酒往脸上泼,氲着酒气的眼珠子看人隔着雾,那一眼分明是把远君辞当作空气。远君辞火从心头起,一脚把身边的酒坛子踢进河流,水花四溅。发泄完了又似觉得与醉鬼对骂实在掉价,他轻哼一声正打算离开,却被酒鬼扯住了袖摆。

  “无声狗你放手,别脏了我衣服。”还未等远君辞抢回自己的袖子,一个酒坛就已经贴近了他嘴边,接着一壶冰冷的液体就这么倾了过来,灌了远君辞透心凉,“东门朝日!我杀了你!”被酒水弄得一身湿漉狼狈的远君辞一奋身就拔出了腰间短刃,朝东门朝日刺去,这一刀是狠狠地朝心窝同去,上面带着公怨私仇的恨意,而东门朝日此时虽是醉鬼,但身体还算警觉,身一侧躲开了短刃,也拔出自己的剑对起招来。远君辞专攻箭术,短兵也不过会两招花式,匕首没过多久就被长剑挑飞,兵器离手,对面此时又是个醉鬼,哪管你什么点到为止,长剑攻势未停,直指远君辞脖子。堪堪躲过扫来的剑刃,远君辞看准东门朝日虚浮不稳的脚步,一扑身,便双双滚在地,顺势还打落了长剑扣住了东门朝日。东门朝日也不恼,一手的剑被打落,却没忘另一手还拎着酒坛子,硬是要往眼前之人脸上怼。远君辞只觉太阳穴处青筋暴起,手一扬,把这仅剩的酒丢进了河里。

  东门朝日不动了,眯了眯那双本就细长的眼,嘴唇动了动,吐出几个字,“废物,给我买酒去。”“你!”远君辞怒火骤起,“你再屁话一句我今日就日你魄门。”谁知身下那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发神经,不晓得你什么病,你一身湿不要碰我。”

  你以为是谁害的?远君辞暴跳如雷,当下就与东门朝日扭打在一起,又是撕咬又是扒抓,又或是拳脚相碰,什么参政司家的礼数,全都丢在了脑后,“说日你就日你。”拉开东门朝日的衣领,低头就往脖子上狠咬一口。

  在这后山又何须那羞耻心,都是成熟的男人,何况其中还有个胡作非为的酒鬼,灌两坛酒,如此纠缠一起,蹭出火花蹭出感觉来了,就两人滚作一团,乘着天上的轻云薄雾,在这杂草丛里胡天胡地,夏日的芒草足有人高,掩住了草丛里的动静。两人皆是墨家暗卫,修的都是些阴险诡谲上不得台面的功法,躲在暗处久了,就连呼吸都比常人轻些。远君辞看着身下的人嗤笑一声道:“若你再轻些喘气,我要以为是在和什么游魂野鬼在做。”

  尚贤宫后山每到夜晚便是天色如墨,万籁无声,偶尔几声蛙鸣蝉噪也随夜风散去,转为沉寂。幽幽月色洒下,簌簌芒草,澹澹河水,皆似披金挂银,美不胜收不似人间,偶尔也能看见点点磷火自草丛升起,倏尔消逝,快得不及眨眼,许是哪个随意葬在此处的倒霉鬼的骨粉耐不住燥热,自焚了,连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沫沫也被这夏夜抹去,这般奇异景象为后山平添了几分鬼魅,竟真衬得这里鬼气缭绕,宛如那三途忘川。

  东门朝日其实觉得远君辞说的也不错,归于暗处,飘无定所,领帖取人命,人死了是真鬼,他活着却与鬼无异。只是自己胸无大志,放手自己去干说不定会荒废致饿死,如此说来,这般刀口舔血的生活其实是帮他延命。早在刚才的扭打中酒就醒了一半,只是这酒疯还是得继续装下去,不然免不了一番胡搅蛮缠。事情演变至此也不晓得是谁吃亏,反正出力的不是自己,躺着也就躺着吧。

  这踹出的一脚就当是收回本。

  远君辞正专心在东门朝日身上动作着,一边孽根毫不留情地进出东门朝日的身体,一边嘴里还小声咒骂着什么。猝不及防被人在腰上踹了一脚,嘴边碎碎念顿时变成破口大骂,掐着对方腰部的手也加大了力气。东门朝日被掐得疼了,心里也有点冒火,面上不显,身后内壁却绞得死紧,远君辞呼吸一窒,险些把持不住。

  “你不妨再骂大声点,若是惊动了五师者就等着被写进话本里吧,我无声狗籍籍无名可不像你。”东门朝日一句就截住了远君辞的话头,心火无处泄,只得在嘴里嚼碎嚼烂了自个儿咽下去。

  东门朝日也懒得理他,除了几下实在太大力了让他皱了眉,轻哼几声,其他时间就自得其乐,他看着在身上耸动的人,心里也有些戏谑,你总说我是狗,不知此时谁才是真正的狗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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